《四天光阴》 鹿犬向 ①
◎cp向 鹿犬
ps：时间线有改动，相较原著有偏差，以邓布利多当任校长为前提。
♞前言
事实上，James和Sirius也没有预料到这场时间风暴所带来的后果如此严重。在糟糕的灾难来临前，两位少年巫师只能先尽其所能地偷偷安排好他们‘毛茸茸的小问题’、以及在有限的时间内分出小小的一点儿去寻找转机.....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掠夺者’里某位优秀的级长没有发现尖头叉子和大脚板的异常。
有关少年时期的亲世代，美的赞歌、生命的回旋，团结与冒险，和争分夺秒的救赎。我敢说他们的确是在和死神赛跑了，但是这支小队不一定会输给时间，以及.....任何任何。
①
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生着暖洋洋的炉火，O.W.L.s已经顺利结束，空气中弥漫着暖烘烘的愉悦气氛，巧克力和火焰威士忌坩埚的味道被拱动的火舌煮到沸腾。莱姆斯·卢平在詹姆·波特大呼小叫的怂恿里叹息着摘下旧的格子床帘，新的正被他抱在手里，展开，抖平，挂起——红色丝绸上交错纵横的图案是一只只金色飞贼。
“老实说，詹姆。” 卢平嫌弃地抖了抖手，抱着肩膀不客气地评价这件礼物：“这一看就是某个魁地奇球星强行塞给我的，大家都知道我这辈子喜欢上魁地奇的概率和我会亲吻一条黑身巨狗的概率一样低。”
“噢，得了！” 深蓝色的床帘剧烈地飘荡了几下，小天狼星的头从帘子里钻出来，这张常常不经意间泄露出纵使极力避免也深刻肌肉记忆的优雅神情的英俊面容，此刻颇为不解地拧着眉头露出微微愤怒的神情。
“怎么每次都得提一句狗的事儿？”
“Uh，我觉得这不怪莱姆斯，伙计——你瞧，谁让你恰巧变成了一只熊一样大的狗呢？”
詹姆·波特懒洋洋地倚回四柱床的梯子，那头经常被揉得凌乱不已的黑发正接受着其主人漫不经心的打理，修长指尖反复勾绕发丝，少年巫师充满笑意的棕眼睛眯起促狭的弧度，詹姆挑着眉毛和对面顺着梯子爬下来的莱姆斯交换了一下眼神。
“要是我们哪天想变成毛茸茸上街游行，恐怕就带不了你了，大脚板——那些充满善心的巫师会觉得你是一只被施了巨大咒的可怜黑狗，他们会把你抓去圣芒戈接受治疗的。”
“但是也许我们可以用上购物车，我从麻瓜研究员那里听见的，他们用它采买食物，在商店里——麻瓜的商店。” 彼得从他的床帐后探出头，而詹姆和小天狼星闻言同步地皱了皱鼻子。
“购物车，well，fine。——彼得，你说的那个鱼钩车能装得下大脚板吗？” 詹姆用指尖拨弄着脸侧的镜框，用一种慢悠悠的口吻感兴趣地询问，纵使他下一秒就忘了那个东西究竟叫什么名字。而其实也没有巫师在乎，一个只是用来装狗的麻瓜设施是否被赋予了名字，就像闪光臂和闪光腿的意思，有时在魔法部的卷宗上也会被划为等号。“就算能装下，看在梅林的份上，我也不会进入那辆该死的鱼钩车，或者钓鱼车，想都别想。” 小天狼星重重地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他对于他的好哥们真的对这件事起了兴趣的态度是：他翻了个白眼，并用赤裸的右脚不客气地踹向James毫无防备的肩膀。
“我之前可不知道狗生气了之后还会踹人——这是马或者鹿的标配，知道吗，西里斯，你弄错动物了！” 毫无防备的詹姆直接被这一下踹得向前趔趄了几步，这一脚实打实地踹痛了他，年轻的巫师拧眉抱怨着反手要拽住西里斯刚才作乱的右脚踝，而罪魁祸首用力大笑着敏捷地把脚收了回去。
“我敢说你在扑球这方面还差点意思，是不是，叉子？” 小天狼星居高临下扬着眉毛俯视他，铁灰色的双瞳炸出戏谑的火花，詹姆·波特皱紧眉头默不作声地磨着后槽牙，用恶狠狠的眼刀表达了他的懊恼和不满。但是魁地奇明星从不缺好点子，所以失手的沉默并没持续太久，因为当他的目光落在四柱床边的扶梯上时，一个绝妙的反击方法就已经自觉地钻进了詹姆的脑袋。
“好啊，等着瞧——我会让你笑得更厉害，大脚板！”
凭借魁地奇锻炼出的身手和有力肌肉，詹姆跃上扶梯后飞快攀到西里斯的床边，拨开床帘再迅速地窜进去，一阵劲风便把原先得意的气氛给吹乱了。
“这是犯规！”西里斯的喊叫声很快被淹没，两个少年巫师哇哇大叫着纠缠在一起，手臂，胳膊，腿，脚——一切的一切，包括精疲力竭的缠斗后变得凌乱不堪的吐息，最后詹姆的额头顶在西里斯的肩上，手还搁在身下人发汗的腰身，他刚用这双手让他的好哥们笑得满脸涨红。
“哈、哈......我真服了你，詹姆，你这个记仇的混球。我就不该告诉你我怕痒！我当初为什么没把这事儿烂在肚子里？”西里斯仰面喘息着，懊恼地把压在身上的鹿用力推开一点，詹姆脱离了刚才打斗的兴奋劲儿以后又变得无聊起来，他盯着床单上的格纹皱着脸想了半天，先是顺服地从着推拒的力道把眼睛凑到床帘的缝隙边向下看，发现他们的同伴在他们沉浸于打斗的时候已经先行离开了，于是他又把头凑回西里斯的脸边，额头抵着额头，神秘兮兮地问：“要不要去禁书区转转？用隐形衣，我听说斯拉格霍恩把他借的那几本放回去了，我们还没看过呢。”小天狼星的眼睛默不作声地眨了眨，然后哼笑着翻身坐起来套上床边的衬衫。
“好吧，那还等什么，叉子宝宝？赶紧从我这儿下去拿你的隐形衣，我们现在就走。”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C区三排，我亲眼看见的——嘿！别这么叫，除非你也想让我叫你小爪爪什么的。” 詹姆欢呼一声几步跳下梯子从床底拽出他的樟木箱子，冰凉又轻盈的丝织物被他拽到掌心，而西里斯穿戴整齐后从床上翻下来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詹姆·波特悬浮的脑袋。
“看在梅林的份上，詹姆，如果你非要这么傻，那么我就得考虑让你的头在下一秒磕上旁边的梯子了。”小天狼星闷笑着凑过去摸索到隐形衣的边缘，寝室里不算太热，而霍格沃茨的楼道里没有恒温，詹姆拧着眉头扯了扯他自己的晨衣，明智地在小天狼星钻进来的时候选择和他挨得更近一点儿。
两位少年巫师在简短的打闹过后终于正式开启了他们去往禁书区的征程。当大脚板和尖头叉子挤在一起小心且顺利地钻过胖夫人的画像洞口时，却迎面撞上了刚刚晚饭回来的莱姆斯和彼得。老天，这可不太妙。他们放缓了动作慢慢地挪动紧张的躯干，除了被发现的担忧还有一阵强烈的心虚感：莱姆斯最喜欢图书馆，而他们这次没有带他、也没有告诉他。
如果说彼得没有发现从身边轻轻掠过的风和衣料摩擦的细微声音是万幸，那么和他们更相熟也更敏锐的月亮脸，就是万幸中的不幸——在詹姆的胳膊肘擦到对方的长袍侧摆时，他听见莱姆斯压着声音呼唤：
“詹姆，西里斯？”
但是他们都没有回复，不如说是因为过度的紧张，詹姆和西里斯连呼吸都屏住了。他们也不知道这种紧张和心虚为什么这么强烈，只是在脱离了洞口边缘后，依旧没有松垮的、反而在沉默中慢慢绷紧的气氛似乎在向他们预示着，接下来很有可能不会发生什么很好的事情。隐形衣的下摆在鞋帮处飘荡，小天狼星微微地弯下腰，以保证他们连一个鞋底都不会露出来。两位少年巫师默不作声地穿过一排又一排的书架，A区，B区，C区，詹姆拽着西里斯的手臂刹停他的脚步，禁书区的氛围向来阴森，没有着灯，一切都显得老旧又古怪，空气中沉积着木头腐烂的气味，偶尔那些紧密闭合着的纸张中还会渗出少量的血迹。第一排，第二排，第三排，斯拉格霍恩借的书就在这里面。但是他们并不想专门找出那些，詹姆和西里斯对魔药没有兴趣，他们只想挑拣一些看着好玩的书脊，然后把那些书抽出来看看内容，至于斯拉格霍恩，那完全是詹姆为了找乐子扯出来的幌子，小天狼星也知道。
很快西里斯和詹姆就挑中了一本，他们在这方面的嗅觉通常灵敏且相似到让别人都为之赞叹不已。那是一本大部头书，书脊上烫着金色的文字，但是明显没有魔法加持，上面书写的内容已经暗淡褪色，几近剥落。
“打开它吧，詹姆，我有预感，这本书里面会有很好玩的东西。” 西里斯的声音被刻意压低得像是耳语，书角一点荧光微微地颤抖着，像是迫不及待的蛊惑。于是折页的书本被干脆利落地翻开了，他们先是屏住呼吸等了一会——没有刺耳的魔咒尖叫，没有迅速蔓延开的大片血迹，除却一开始猛然翻动书本的声音，什么都没有发生。确认手里的这本书暂时安全后，詹姆和西里斯----两个毛茸茸的脑袋凑在一起，借着杖尖一点微弱的萤火，大脚板和尖头叉子飞快地寻找着能给他们带来乐子的东西，而凭借超高的眼力，他们很快就找到了。
“看看这个，西里斯，我想不到还有什么能比这个还好玩：用对了就能让对方减少四天寿命的魔咒。” 詹姆·波特得意地扬着眉毛把泛黄纸页上的第四行咒语指给小天狼星看。
“是啊，瞧瞧它.....它既不邪恶，因为只剥夺了四天的寿命；也不恶毒，因为它不会导致皮肉伤；悄无声息，谁都不知道，他们被这一招打中以后还可能觉得这是个没有用的咒语，实际上早就已经生效了——这真是个坏蛋咒，詹姆，我说没人比我们更适合用这个了。”
西里斯·布莱克铁灰色的双瞳中闪烁着兴奋的火光，他对自己的好哥们的审美表示了认可，并反复把那咒语读了好几遍，直到他们两个闭着眼睛都能回想起来那个可爱可恨的咒言，詹姆才捏着书脊把沉重的咒语书放回落满灰尘的原位。
“你已经想好要给谁用了吗？” 隐形衣的下摆簌簌作响，细碎的脚步声明显了一些，西里斯在隐形衣里微微弯着腰，凑近詹姆的耳边低声询问着。“除了鼻涕精，我想不到还有谁。但是西里斯，也许我们得先试试这东西是不是有那种效果。”詹姆的声音难得带上一点严肃，他虽然喜欢开玩笑、或者说给一些他看不惯的人使绊子，但关系生命和时间的情况下，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分寸的。
“uh？....别逗我了，詹姆，你要以身试法吗？就算咒语出错了又能怎么样，死？——话说回来，我可不想平白无故就少活四天。” 小天狼星很响地嘁了一声，而这声音使得他们刚刚路过的一架盔甲轻微地动了动。铁皮摩擦的吱嘎声在寂静里显得相当突兀，詹姆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不再活动的盔甲，将声音压得更低。“刚才那本书上的右下角有破解咒，我不敢相信你居然没看见。那上边说，咒语成功以后再使用破解咒，失去的时间就会重新熔进身体。”
“好吧，如果你真的想这么做。但是，你不是想现在就找间教室实验这个小魔法，是不是？” 西里斯也意识到刚才的声音太大了，他也回头看了一眼逐渐隐没在黑暗里的盔甲，跟着压低了接下来的音量。“当然不是。但我们可以先商定好明天使用哪个教室，或者——”两人正讨论间，胖夫人的画像突然从画框里窜出来，她换了一身色彩鲜明的裙子，这使得画中人的身姿在偏冷色调的画面里格外明显。“——有求必应屋，是啊，那地方是最理想的。” 西里斯若有所感地附在詹姆耳边低语，然后清了清嗓子。“劳驾，女士：金色飞贼。”
“我真喜欢今天的口令。”画布轻盈地旋开时，詹姆撞了撞身边人的肩膀笑嘻嘻地低语，胖夫人明显还没睡醒，詹姆和小天狼星一起悄无声息地钻回公共休息室，轻手轻脚地回到寝室、再小心翼翼地爬上各自的床，桌前的烛火已经熄了，詹姆从已经拉好的床帐里探出半个脑袋：“晚安，大脚板。”
“晚安，叉子。”西里斯仰在柔软的被褥里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今晚的收获太激动人心，以至于两个格兰芬多的年轻小伙的注意力，根本没有在除此之外的环境方面察觉出什么不对来。在深夜徒步走过不断变幻的楼梯台阶和长长的走廊已经让他们陷入了疲劳，西里斯和詹姆现在只想着明天要进行的实验和睁开眼后要拿取的几种早饭，因此他们便很不幸地忽视了‘掠夺者’小队里唯一的一位特殊成员——他们的狼人朋友，莱姆斯·卢平那双在黑暗里微微闪烁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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